质疑也是科学调查的一部分

作者：储朝晖

2015年10月13日  来源：光明日报　

　　中国科协近日发布了第九次中国公民科学素质调查结果，显示2015年中国具备科学素质的公民比例已达6.20%，比2010年的3.27%提高了近一倍，中国公民科学素质总体水平大幅提升。这个消息一公布，就引来了不同的声音。

　　怀疑者所提出的质疑主要围绕这个报告中的数据展开。其中包括：6.20%的真实性如何；2015年的调查所使用的标准与前8次是否一致（如不一致就无可比性）；调查结果是否为了迎合事先确定的“十二五”中国公民科学素质水平超过5%的目标而“掺水”；调查是否受到外界因素的干预，等等。

　　2010年的同类调查结果显示，中国具备基本科学素养的公民比例达到3.27%，比5年前的2005年的1.60%提高了1.67个百分点，比2007年的2.25%提高了1.02个百分点。而这次指标翻番，公众的怀疑是可以理解的。有关部门有责任对质疑予以回应。

　　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于1993年和国际科学教育理事会提出“全民科学素质”概念是有其确定内涵的。最近5年来，中国确实有国民科学素质提升的各种条件，如大学的毛入学率增高，社会的进一步开放，互联网的普及等等，但同时也有一些长期制约国民科学素质提高的因素并未得以显著改善，如重视科学之用而缺乏科学精神，由于限制了批判和质疑，科学精神的具备更是难题。这些问题不解决，科学素养指标的迅速大幅提高确实不能令人信服。

　　怀疑本身就是科学素质的重要组成部分。若真如怀疑者所质疑的那样，那就不只是公民的科学素质问题，而是调查者的科学态度问题或调查技术问题，也是对整个社会信任体系的挑战。因此，对这种质疑需要重视并理性应对，要拿得出有说服力的证据以及过程展示。

　　释疑需要实证。这样的实证，当然不能靠当事者来自我证明，因此，不妨引入第三方评价，让不从事科学普及，没有官方背景，也不需要参与公民科学素质提升规划制订的调查机构对公民科学素质作调查，用不同的调查结果作对比，让公众去鉴别哪家更准确。

　　现实中的难题是当下尚无这样的机构，而且一些部门还掌控了与此类调查相关的数据获取的权力，一些本应公开的数据部门特有和部门分割的现象依然存在，要做到第三方公民科学素质调查确实有难度。

　　但是，依据科学的准则和精神对待中国公民科学素质调查，本应该是基本的态度，也是一个大国常态发展所应具备的基本条件。我们需要创造条件让多家机构同时进行调查，以便相互监督和印证，获得更接近真实状况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