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验入之 抒情出之
——曹德兆写意人物画
作者：王振德
2013年01月20日 来源：人民日报
图为曹德兆中国画《王维诗意》。
边陲春色（中国画）曹德兆
观赏曹德兆的写意人物画，犹如盛夏酷暑中清风入户，有一番闲情逸趣洋溢心间。究其原因，大致有四。
其一，曹德兆的写意人物简括生动，平中寓奇，巧拙互用，充满诗情梦幻之美与深沉浓烈的爱意。如作品《母与子》，将母子画为一体，意为骨肉相连，突出表现了年轻母亲亲吻婴儿额头的情景，背景只有一把贮满酥油的茶壶，母子情深、人间至爱不言而喻。又如《姐妹情》以三姐妹不同的服饰与举止，将她们不同的年龄、经历、心态和盘托出，背景则是广阔原野，意为天地悠悠、同胞情重。所谓“体验入之，抒情出之”，曹德兆擅以性情驾驭人物，意至而止，故能以少胜多、以逸胜劳。
其二，曹德兆的人物画以意造型，不受写实局限，追求情境自由、表现自由、章法自由。其创作没有勉强或奢求，也没有迎合与造作，唯求抒情达意、畅写胸怀。造型虽然是现实人物，却不乏宋代粱楷、牧溪，明代徐渭等大师的神韵风采。正如其所述：“我画画的时候，心境很自由，没有压力，常常是在某一点上有所思考、有所感悟，动笔就画。也有时为追求探索一种什么，就反反复复画较长一段时间。这样经年累月、自得其乐的笔耕，也便成为我对中国画那独具东方审美意蕴的渐悟方式。”曹德兆的《蕉林风》、《载月归》、《竹林七贤》、《拉萨街上》等作品皆闲适、率性，画面人物虽少却不单薄，画面人物众多并无拥挤之感。恰如唐代张彦远《历代名画记》所云：“书画之艺，皆须意气而成”，所谓“不滞于手，不凝于心，不知然而然。”他无意哗众取宠，也无意争奇斗怪，更不想张扬标榜或卖弄乖巧，以平和的心态、以广阔的胸襟包容各家各派，真诚抒写着生活体验。
其三，曹德兆写意人物处处突出一个“写”字，幅幅体现书画相融的特点。曹德兆的父亲擅画工笔，喜欢写字，是他的启蒙老师。因此，写字诵诗是曹德兆自幼必须坚持的日课。后来，他考入中央美院进入吴作人工作室，系统学习了油画和中国画。吴作人简括生动的笔墨，李苦禅、黄均等在课堂上地手传心授，使他受益终身。作画之外，他更在读书与书法上下了极多功夫。因此其写意人物笔精墨妙、传统功力扎实，没有采用素描式的堆擦方式，没有采用卡通速写般的硬笔刻画方法，也没有采用“淡化书写痕迹”的新路，而是坚定地以书法用笔入画，追求书卷气。其笔墨具有黄宾虹“五笔七墨”的规范性和自由度，具有他平日读书写字作画积累的深厚修养，更具有他闲适淡定、外儒法而内释道的萧散襟怀和情怀。
其四，曹德兆写意人物画在用色上别具新格。大千世界的缤纷色彩，时时调动画家的情感与表现欲望，他认为“当代中国画画家应该具备足够的胸怀气度和思想容量，在发挥笔墨传统中，融入色彩的艺术感染力，使之并行不悖、相得益彰。”其作品《冬日》表现藏女围裙时，大胆混用黑白红黄蓝紫等多种色彩，造成丰富奇妙的艺术美感，出人意料却又在情理之中。其《紫气东来》中太阳与云朵的色彩表现近似西欧水彩，但骨子里仍是中国画的没骨泼彩。特别是他能够使水、墨、色通过用笔而浑化一气，以水润墨，以墨托色，以色助墨，相互生发，达到理想中的预期效果，形成典雅清逸的艺术格调。
曹德兆长期担任天津美术家协会主席，他助人为乐，为天津老中青美术家做了大量铺路架桥的工作，赢得“画坛伯乐”的美誉。人们对他中青年时期入选全国美展的《边陲歌舞》、《南国情》等油画和《高原风情》、《藏女》等中国画仍记忆犹新。艺无止境。相信曹德兆将创作出更多的力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