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工农兵大众而歌唱!
2013年03月28日 来源:个人赐稿 作者:飞鸟之景
群山苍茫间·下.第三百零五,山西沁县仁胜,2011-7-19
文字如果可以是一种艺术,那么它所构成的一个作品,应该可以自己生长。否则,如何解释那些人类千百年来承载着伟大的精神力量的载体,不也都是天地间的植物一株,而无数这样的自由生长正构成了每个东西方不同文明中的交错繁盛的时光丛林。当然,多数时候,文字也只是一种工具,或者一条道路,这是它在人类社会中的必然被赋予的物化需求功能。文字可以记录时光之中,人类无法通过图像珍存的信息,人类历史投射在空间中用以记录时间的工具,截取、保存时光的天空中飞鸟的影子。
百花齐放,推陈出新,为工农兵大众而歌唱!这样的时代精神已沦丧
非常有趣的结构及材料,山西沁县仁胜村舞台,2011-7-19
破败中,可见何处为结构,何处为砖砌的装饰需要,一目了然
以山西二百多处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为节点的行程,最初对这些目标的探访之外,所到乡村凡有精力和机缘,随机拍了一些各个时代的非古建类的公共或民用建筑。随着古迹探访行程的深入,这些资料对认识中国建筑在时空上的视野拓展,非但可以承接过去,而且也可以直接展示当下的中国社会地、市、县、乡、村的风貌之片断。甚至,也可以对未来有所提示,并且留下一些问题:难道中国传统古代建筑因为它的结构特性,而真的没有跟随时代的前进,在中国广袤的大地上,继续繁衍生息了么?
换个角度,可见中国社会主义初级建筑向往工业时代审美的装饰需求
我想如果真的深入到乡村山野间,我们可以清晰的给出自己的答案,不必怀疑,亦无须摆出什么姿态,但是你将得到的答案,将是非常明确的,那就是:传统从未断绝。
不能因为目前中国的任何一个孩子从小学到大学经过了16年的教育,脱离了对实际社会的底层生活认识,而在接受学校教育的有限时间中,又有各种原因没能让我们意识到传统还存在。但是,凭什么活生生的生活就在眼前,而一大批接受学校教育的人走出学校之后,就产生了盲目的妄自菲薄,甚至无知到,要上升至所谓填鸭式的理性(而形成五仁月饼党),随意的、轻易的、经常的否定因他们自己跟社会脱节,而认为传统不在了呢?
(舞台,代)学校的教室校舍,清代民国庙产兴学运动另一生动实例
一、默写《长歌行》与……
四、《口技》、《卖油翁》、《江南春绝……》
原因是,我们的16年的社会主义教育体系,没有培养这些人自我反思的能力。一个不能自我反思的群体,但凡进入社会遇到未知的事物,就会责怪以前的教育没有提供给自己这种知识(没有填给他们),而轻易否定自己接受的教育,这恰恰是一种对自身的双重嘲讽。应该你自己去认识的现实,没有任何人有责任需要给你再灌输什么。但是,整整一个社会主义教育体系培养出的精英群体(姑且与过去大多数中国人没有受过教育的时代相比),从农村中走出的,从地区市县乡走出的孩子们,这些经过教育的精英却反而形成了,今日所谓网络时代话语权的把握者,这又是一个更好的嘲讽。但是,他们真的能代表网络时代生活在二三级城市,生活在更广阔的地区县镇乡村中的,同样也是网络时代重要组成部分的更多的同时代的人么?未必。
网络在中国提供的超平面世界,依然保持着少数大城市的社会精英们依靠不对等的城市强势地位,以集中文化、媒体、科技资源为优势做支撑,而分割垄断着话语权,而绝对不是所有人都均等的分配所谓的看似公平的网络话语权,虽然这种趋势将改变,但不等于马上就可以改变。
人民,只有人民才是世界历史的动力
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花草齐……
说话办事待人接物要老实态度言行一致表里如一
角铁、扁铁、钢筋、螺栓——舞台东间屋面
舞台内从西向东看
我们看到这些丧失了16年深入认识中国社会生活,而在相对封闭的学校中接受教育的群体,他们除了树立了所谓的(他们自己也一直反对的)填鸭式的自我认同,以及自视极高的理性以外,对社会生活没有任何认识,对传统一无所知。甚至他们自持甚高的所谓理性,正如700年前,西方的一神崇拜社会面对蒙古大军奔袭而来时,在宗教层面所恐惧的、警惕的、东方的将个人塑造成通往偶像崇拜之路的,一种东方众神崇拜之下的世俗社会现实。
好笑么,当然不好笑。从社会主义教育体系走出的已不再坚定的信仰和追求共产主义的所谓青年知识分子们,他们人人都是通过所谓的个体理性去观察事物,分辨和判断社会现象,认识传统文化,这将非常容易走向众神崇拜文化中的自我偶像铸造之路,这又是一个双重讽刺。
舞台中向东南看
舞台中向西南看
就是喜欢看这样地裸露、坦荡
而讽刺的阴影中笼罩的所谓青年才俊们,似乎还秉持着西方的所谓某些普世价值,其实上帝早就笑了。从元代教皇向蒙哥发出要求其信天主,到清代教皇向康熙发出禁止中国人以祭奠祖先、尊崇孔子搞众神崇拜之下的偶像崇拜的时候,后世无人确知,代替了上帝存在的科学、民主、自由以另一种上帝的存在形式,进入中国。
人民创造历史,智慧扭转前馈,1980年——乾坤扭转了么?
而讽刺阴影中的青年才俊们,似乎还秉持和坚信着他们以个体的理性所辨别和接受的所谓西方的某些普世价值。其实,上帝一直在笑,只是我们无法确知他是微笑,还是苦笑,东方众神崇拜信仰文化之下的一个群体在用所谓的个体理性进行思考。从元代时期欧洲的教皇向草原上的大汗发出要求其信天主的信,到清代时欧洲的教皇向康熙发出禁止中国人以祭奠祖先、尊崇孔子引发的礼仪之争,这种众神崇拜之下的偶像崇拜,后世到今日似乎已无人知晓了。而代替上帝存在的科学、民主、自由正在以绝对正确的唯一存在价值评判标准,另一种上帝存在的形式,伴随坚船利炮进入中国近代史。
《新建舞台碑志——山西沁县仁胜乡仁胜村》
人 民 创 造 历 史 智 慧 扭 转 乾 坤
远 边 重 开 新 辙 山 河 改 变 颜 蓉
随 着 生 产 的 发 展人 民 群 众 文 娱 生 活 愈 来 愈 迫 切 陈 旧 的 事 物 未 能 适 应 新 形 势 的 需 要 仁 胜 群 众 渴 望 着 一 个 新 舞 台早 已 成 为 一 块 心 患 十 多 年 前 就 孕 育 着 新 舞 台 出 现 因 而 在 多 方 面 就 有 所 准 备 唯 独 缺 乏 理 想 的 设计 人 才 一 次 次 只 好 变 成 泡 影 而 散 就 是 在 这 如 同 早 苗 盼 透 雨 的 时 节 远 边 设 计 员 亲 自 上 门 雪 中 送炭 新 舞 台 代 教 室 一 举 两 得 的 蓝 图 方 才 实 现
为 给 仁 能 子 孙 万代 造 福 修 建 奠 基 固 坚 在 舞 台 后 边 教 室 的 西 南 角 予 先 开 工 用 石 头 砸 了 八 尺 宽 一 丈 深 单 水 泥 就 下了 四 吨 有 余 其 它 根 底 都 在 五 尺 宽 深 度 四 尺 完 全 是 三 合 混 凝 浆 灌 注 地 面 料 石 全 都 是 从 十 里 外 白山 底 开 凿 拖 拉 机 运 回 真 是 块 块 是 血 汗 条 条 钱 粮 换 望 后 代 深 知 前 辈 创 业 的 艰 难
在 烈 日 炎 炎 夏 伏天 凡 参 加 施 工 人 员 挥 汗 私 雨 从 领 导 到 工 人 从 大 师 傅 至 小 工 皆 是 克 勤 克 俭 不 计 较 得 失 尽 力 而 为仁 胜 千 秋 大 业 望 后 世 要 珍 惜 享 乐 而 留 恋 特 此 书 文 刻 碑 作 为 纪 念
仁 胜 村 修 建 舞 台 筹 备 委 员 会
公元一九八零 年 十 月 一 日
新建舞台碑,山西沁县仁胜乡仁胜村
山西因地势地貌之山川险固,东有太行,西有黄土高原,北有蒙古高原。自古王朝更迭之中,争战所及地区古迹存毁不同平原地区,因有大量古迹存世。千年舞台,作为中国传统古代建筑公共建筑典范,又作为中国传统社会最重要的集贸、社火、祭祀等群体活动中的最主要建筑的组成之一,存留大量千百年左右遗构,至今仍可使用,仍在使用。对此类建筑,社会主义初期的带有工业文明早期特征的基于手工和工业化生产之初的大量50-60年代建筑,并未引起社会的普遍重视。而这些建筑也大面积的倾颓,这是在山西古建探访行程中发现的一个主要的现象。至于这些现象,自然不同于城市中的建筑的自然顺应历史和社会发展的更新问题。但是它们的大量存在,对于中国传统建筑或者中国传统文化,在1949年之后如何进行工业化,以适应国家的现代化发展趋势,适应乡村公共建筑满足社会活动的需求的层面上,这个问题是不应忽略的。
推门而去,但出入西方之门在哪儿,你的东方之门又在哪儿
也许总有一天我们将因为对中国古代建筑的保护不利,而终究为后世留下可以被唾骂的事实。那么时光之中应该珍惜的所有建筑,是否也在记录着无数代人的欢悲痴缠,而有被遗忘的可能呢。在各地乡村中所见,这已经成为事实。多数舞台破败,只有少数零星的因为传统中国乡村规划中的特性,与政府的公共建筑共同存活了下来。但是随着时代的发展,全球化的席卷,人类通过网络,超平面世界,信息的流动,而传统社会中的某些功能的丧失,中国的县乡村中的对传统文化曲艺集贸的需求的减少,那么有一天这些50-80年代的乡村公共建筑,它们将大面积消失,或许也是将要发生的。没有唱戏的人,没有听戏的人,乡村的舞台建筑还有什么意义呢?尤其是这些看似连古代文化的价值都没有的社会主义早期乡村公共建筑。
所尽微力,认识中国传统古代建筑,如果缺乏了每个时代中的,曾经记录了当时人们审美喜好,改造世界的能力,或者记录了历史飞鸟的片断只影的建筑,那么我们的历史将缺失掉对中国社会变迁中最重要的实物例证。这不是从纸堆中考证,或者可以凭借所谓人类的理性能够支撑,并考据某个时代的社会形态的具象存在。如果我们的学者和专家等等人类的知识分子精英们,缺少了下里巴的文化支撑,那么也的确就在哲学范畴上走向了自我神化的偶像崇拜的所谓理性高于一切的造神之路。凭空的思考历史,与臆造或者篡改历史的初衷、过程不同,但结果却可能都是一样的——以个体的空洞的理性思考去不断的认为遮蔽历史的真实。
不问生死,只在人间。笑而不答,天地无言
科学固然重要,民主固然必要,自由固然需要,但是,如果人类作出一切判断的前提是仅仅依靠精英们自己的所谓理性,那么这种理性,在面对诞生出科学的西方一神宗教的旨意时,中国文化背景中的精英们的理性,真的不是众神崇拜信仰中的偶像铸造?能否支撑个体理性所认为的那种理想的科学、民主、自由?
也许,科学、民主、自由固然是世间的真理,但是它们不能掌握在只凭空依靠自我理性,而无感性支撑的,没有深入社会的考察的,(相对西方的宗教评判标准来说的)自我神化的异端的掌控中。任何人类探索世界的理性,若没有宗教的身份或者以信仰为凭证,那么任何所谓的个体理性,都无法逃脱要么陷入个体认知边界的桎梏,要么陷入自我偶像塑造的泥沼。
当面对西方困境时,东方人若是还能记得起自我的身份,不妨推门大笑而去。但是,你的出入西方的门在何处?这份洒脱也未必人人皆知,欲求亦未必可得,你的东方之门又在何处。若无珍爱珍惜没寸时光每刻每分之心,那么文化殖民地的身份不是你想脱就可以脱掉的。
东方的花朵,如今早已经不拈在千百年来彻悟者的手中。它们已寻了自得,在天地山野间,独自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