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奏塞罕坝的歌
作者: 刘芳
2017年12月19日 来源: 求是网
塞罕坝,犹如一部绿色的旋律,吸引着我不断地去那里弹奏着各种乐曲。那不同的声音,不同的词句,使我谱出了篇篇文字。蘸着塞罕坝人艰苦创业的事迹和汗水写出了文章,我感到像释放了一种心灵的重托和责任,心情是那么充实、坦荡和兴奋。
早在35年前我就开始上坝,那葳蕤的绿色和莽莽的森林像是一片绿色的海,震憾了我的心灵,感动的我不能自己。我见过碧波荡漾的大海;也曾见过浩瀚无垠的沙海;更曾常见过那些飘渺的云海,但见到塞罕坝人冒着奇寒和酷暑,用自己的双手,硬是在沙石摊上栽下110多万亩的大林海,那简直是人间的奇迹!感动的我当即就写出了《林趣》的散文发给《河北日报》布谷副刊上,刚好在同年的副刊主任韦野先生见面问我那位是刘芳时,他对我只是点点头笑了。我们开过散文笔会后不久,于1983年8月24日河北日报“布谷”的副刊头条将《林趣》发表了!我不敢说那是我的代表作,但今日读起来仍余昧无穷。那年的冬天,我冒着冰雪和寒风,又写出了《绿色丰碑》,专门写塞罕坝国营机械林场艰苦创业事迹的长篇通讯,在《人民日报》1986年2月2日.二版显著位置上发表,编辑部并在同版上配发了《遇公移山精神万岁!》的“评论”,我认为那是我对塞罕坝精神的最早弘扬,也是对塞罕坝的笫一次在人民日报上做全面的报道和表彰!在当时,虽没有宣传热潮,但塞罕坝人艰苦创业的精神,却得到了国内外的肯定。
我因此也把塞罕坝作为我的创作基地。我文化不高,读书又很少,感谢党把我调到地委宣传部做新闻报道,那是我最喜欢的行业。但要写文学作品,必须要为真人立像立言,用生动的情节和优美的语言刻划人物和情境,于是,我想到了塞罕坝。那山、那水、那物、那人,都是我创作的士壤和抒写作品的根。我这一生唯一的长处,就是不怕艰苦,长期深入基层,用坝上人的实际行动及播绿人的英雄事迹去书写和描述。当时的地委常委秘书长曾两次找我谈话,想委我为重任;文联领导亲自去我家想任我为副主席,但都被我婉言谢绝了。我一门心思地要去寻找那些为绿化荒山而做出贡献的人们交朋友,用他们的亊迹为写好绿色散文而尽力。我虽然没有写出几篇好的作品,但我确实是曾追求过,努力过,但现在就不必看重结果。
在我写《塞罕坝情思》的二十多篇散文中,竟有7篇散文被人民教育出版社选为高中和初中语文课文中的“美文共享”,散文《夜宿“美林”》被当年选为全国高中毕业考试的试题;《生命之歌.》和《走进白桦林》被河北省教育科学研究所选为河北省乡士教材的高中和初中语文课本,其它很多文章被选为“高考复习资料”。我觉得写坝上散文,也有些规律可循:
要立意高远,把弘扬塞罕坝精神作为主旋律,充分体现“文以载道”的精神内涵。我常常想,“每逢我感到文思枯竭时,每逢我感到无奈和惆怅时,我就迫不急待地朝林区跑。那丛丛的绿树,那鲜丽的野花,那百鸟的啁啾,仿佛是我一生中所见到的最美的诗,最好的画,最浓的酒。我躺在绿草丛中,像是依偎在母亲的胸膛,是那么惬意和恬畅。看白云悠悠,听林涛作响,我感到生命的充实,心灵的自由,人生的坦荡。美丽的塞穻坝啊,你是我从事创作的源泉,是我文思涌动的士壤。我浏览着浓浓的绿色,心灵像又被洗过。那绿、那水、那人,缓缓地走过,开始了“绿梦”的拍摄。犹如琴弦在拨动,宛如人与自然在高歌。为着绿色,曾追求过,努力过,就不必看重结果。此时如释重负,感到人世间仍那么清新、宁静和淡泊……”塞罕坝人的精神,就是一代代人的坚守,终于使风沙漫漫的荒野变成了如诗如画的绿洲。不怕艰辛,砥砺前行,这是中华民族最伟大的传统美德。当一百多万亩大森林起来后,最担心的是防火,于是,他们就在海拔1900多米高的大光顶子雪山的顶峰,建了一座望火楼,昼夜观察着火情,它像森林的眼睛一样眺望着河北、山西和内蒙古邻近的森林和草原。1985年的寒冬腊月,我冒着严寒去上坝,那纷飞的大雪,把很多务林人住的窝棚都被大雪埋住了,当我提出要去看望夫妻望火楼时,丁场长以为我在说笑话,他说连场里的人都半年多没去望火楼了,你根本不可能去。但老丁拗不过我的决心,不得不派一辆吉普车,找技术最娴熟的师傅开车,又叫几个小伙子带着锨镐跟着,边走边扒雪开道,好不容易把车开到了山脚下,司机怕水箱冻坏,赶紧掉过头把车开回去了。我独自立在半山腰,瞥一眼头顶上的望火楼,还有好几里地远,都是直上直下的大雪坡,像镜面一样光滑。我立不住身,站不稳脚,每前进一步,全靠攀着树干或紧拉着树枝朝前爬,一步一跌,浑身是雪。当我终于爬上山顶回头望时,见我走过的路上,歪歪扭扭,被趟出一条“雪的胡同”,像战壕一样漫长而又深邃。望火楼分上下两层,上层是瞭望台,楼下住着人。我怀着一股既新奇又喜悦的心情,推开主人的房门时,并排趴在炕上正在教女儿认字的小俩口全愣住了。他们既不说话,也不叫我进门,时间、情感、意识好像全停在同一个休止线上……
过了好久,那男的一对呆滞的眼睛,还在死死的盯着我,上下不停地翕动着嘴唇,就是说不出话来。幸好那个只有五、六岁光景的小女孩,迅速地溜下炕,抱住我的腿说:“叔叔快进屋里来呀!”这时,那男的才如梦方醒,惊讶地说:“同志,你是走迷路了吧?从秋天到现在,还没有人上过山来。”.我说就是在大雪天特意来看望他们的。小俩口对视了一下,眼泪簌籁地落了下来。妻子拿着一个小盆,忙到外边的雪地上㧟了一盆雪,放到锅里烧开,然后放了半把茶叶,给我泡了一杯水,那酽酽的浓茶,像粥一样浑浊,我抿了一口,一股浓烈的松脂味,呛得我差点吐了岀来……
“你们就是用这样的雪水做飯吃吗?”.
“不吃这样的雪又能吃啥呢?”从九月开始,一直要吃到第二年的五月,然后才能有水喝。
“粮食和蔬菜怎么办呢?”
“春天一化冻,就从山下朝上背粮食,都是一步一滑的‘登天路’,每次只能背十五六斤,还得我们两个人替换着打接力,一直背到够一年吃的时为止。至于蔬菜,大都是夏天采的山蕨菜和野蒜苗,晒干后储存起来,更多的时候是吃咸菜。”这一家人,男的叫陈锐军,女的叫初景梅,六岁的女儿叫陈艳艳。夫妻俩都是知识青年,小陈高中毕业后被招聘到这里,再也没有回去。他们从条件比较优越的城镇,一头扎进这与世隔绝的大森林,开始时确实有点受不了,有时寂寞得几乎要发疯。没办法,就对着大山林喊,听一听自己的回声,算是与人间说了话。后来时间久了,直到今年春天,才把小艳艳从老家接来,给他们带来些欢乐。这时,小艳艳忽然拿起电话,对着话筒喊了起来:“你是石姑姑吧?我给你唱支歌好吗?”说罢,她踩着小凳,跷起脚,开始奶声奶气地唱《十五的月亮》。在海拔一千九百多米的高山顶上,飘出这样亲切悦耳的歌声,着实地让人感奋不已。她刚唱完,可能是因为受到对方的鼓励,咯咯地笑个没完,末了又高兴地说:“我再给你唱一支《妈妈的吻》。”,就这样,她对着电话机,一气唱了三支歌,才爬上了炕。小艳艳到了这高寒坝上,也感到寂寞了,常常望着山下出神,叫嚷着要回去找奶奶。林场的领导知道这件事,便出了这个主意,叫她给山下的女电话员打电话唱几首歌,以便意识到又回到了人们的怀抱。
“你们的生活太清苦了,我和领导说一下,换换班吧?”
他们夫妻俩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回答:“不用,让谁来也是吃苦。作为林业工人,只要能和森林在一起,就会感到有一种说不出的快乐。到了夏天,各种鲜艳的野花竞相开放,比城市里的大花园还要好看。再看那流云,有的像骏马、有的像骑士、有的像高楼、有的像灯塔,就在脚下奔走。那雪白的晨雾,一清早就从门缝里钻进来……”我让小陈领着登上楼顶。那凛冽的寒风,像刀子一样在刺割着我们的脸,摇摇晃晃地真有些站不住。我用望远镜朝四下眺望,只觉得这观察哨附近,仍是一片碧绿的春色,像是在冰雪中,出现一个不冻的海。
回场的时间到了,我戴上皮帽手套准备下山时,那个天真可爱的小女孩“哇”的一声哭了,她抽抽噎噎地抱住我的腿不放,想不到这么暂短的相处,竟产生了一种难离难舍的感情。他们一家三口,踏着深深的积雪,一直把我送到半山坡。眺望着天空,一抹灿烂的晚霞,照耀着山顶,望火楼上的小红旗,在夕阳的辉映下,显得更加绚丽夺目了。
后来,我写了《高山顶上有人家》在《散文》上发表,专门讲《夫妻望火楼》的故事,这个《夫妻望火楼》可出名了,曾受到林业部领导和中央机关负责人的接见,他们这个森林眼晴时刻观察着火情,几十年来从未发生过火灾,塞穻坝林场被评为全国森林防火先进单位,陈锐军也被评为全国劳动模范。由于长年与世隔绝,生活艰苦,得了病被劝退下山住到了县城。那年清明节时,我又想起了生前曾领导塞穻坝人向荒山进军,死后又把骨灰埋到坝上的王尚海再也坐不住了,我跑回承德,邀了原承德行署常务副专员、河北省审计厅厅长、河北省人大财经委主任并退休的陆生同志一块驱车去坝上马蹄坑给王尚海扫墓,在回来的路上专程去拜访了陈锐军。想不到这位当年曾是位血气方刚的男子汉,现在只能在门口的木栅子旁爬行,嘴里不停地呻吟着、呜呜地呼喊着,虽然这声音与他在望火楼寂寞时与森林呼喊声一样,但我总觉得他是一种病态。小初说,后来他们在高山顶上还生了个小男孩,直到八岁还不会说话。我当即给林场负责行政事务的主任打了电话,据说他们很快又去看望。这生动的事迹,只是当年建设林场中的一个小小插曲,塞穻坝人正是用这种艰苦卓绝,奋发到底的决心和意志才建成这座茫茫的大林海的。
感人的细节,来自生活的真实,不但接了地气,还使人物更加栩栩如生,活灵活现地跳到你的面前。我在《林中腊月》曾这样写过:寒冬腊月,人们都在忙着准备过春节,我却还在坝上林海中徜徉。虽然穿着厚厚的皮大衣和大头鞋,但一到室外,那刀子般锋利的西风,很快穿透衣裤,刺割着肌肤,全身立时颤栗起来。只好学着老坝上人的样儿,在林中迅跑。
这里是高寒区,经常在零下四十五摄氏度左右。即使是晴天丽日,天空中也纷纷扬扬地飘着雪花。冬日的林海,是一个无与伦比的冰清玉洁的世界。那积在地上一米多深的白雪,晶莹得连一根草叶、一粒微尘都没有。
我磕磕绊绊地向前走着。林中静极、美极,甚至连风儿的声音都听不到。无论灵魂和肉体,都正在经受着这至纯至美的净化。但是,当我爬上一座山岗时,从不远处,隐隐约约传来一种啄木鸟似的梆梆响声。 于无法想象的静谧中能听到一种声音,这无异于在大海中看到航标灯,是那么地令人心神向往。我不知被绊了多少跤,滚了多少个滚,当我气喘吁吁、再也无力爬行时,终于见到高山顶上正有一群忙碌的身影。他们把在林中间伐下来的圆木,都扛上一个除去柴草的光山坡,搭成木头垛,然后喊着号子,一起将这些木垛推下。在那光滑的坡面上,早已结成一层厚厚的冰,像滑梯一样,一直把圆木送到山底。
迎着木材滚下的响声,我第一次见到了伐木工。这是一群与众不同的地道“山民”。他们穿着臃肿的衣服,头戴狗皮帽,脚蹬带“钉齿”的爬山鞋,走起路来,像披着铠甲的武士,叮当作响。尤其让人不解的是,这些只有二十几岁的青年,都留着胡须和蓬乱的长发。原来,他们一进山就是十几天,风雪阻隔,根本不能回家,更没有时间和条件去洗脸和理发了。
这塞罕坝机械林场,是我国北方最大的人造林海。从1962年建场至今,全场数百名干部和工人,用去了几代人的青春和心血,才把这荒原染成绿色,有效地阻挡了由蒙古高原上吹来的风沙和寒流,大大地改善了京、津地区的生态环境和气候,它像一座功德无量的绿色丰碑,屹立在北国的大地上。
“伐木队长小韩告诉我,三分造林七分管,营林抚育是最大的难题。这绵亘一千多平方公里的莽莽森林,得一棵一棵地去修剪间伐。他说夏天的林子更难钻,人一进去,那些一寸来长的大蚊子,像汲血的针头,立时爬满全身叮得人疼痛难忍、叫苦不迭。没法儿,越热越得穿厚衣裳,把脸和手脚都用纱布包上,不一会儿,汗水就会如注般地从裤脚里流淌出来。至于冬天,说到这儿,他捡起一根木棍,叫我朝他背上敲。我一时不知其意,就真的使劲敲了起来。
‘咚咚咚’‘咚咚咚’,呀!这分明是一面大鼓的响声。小韩笑了:‘你看,我们每个人的身后,都背着一张大锅盖,敲起来咚咚响。’
我的眼睛湿润了。这些细皮嫩肉的毛孩子,为了祖国的大林海,正在经历着何等的艰难和困苦啊!他们每天冒着奇寒,趟着一米多深的大雪,在密林里爬来滚去。身上的汗,很快结成冰,把衣服冻成像铁甲一样坚挺。
小韩说:‘冬天日照短,每天只能吃两顿饭,还没上到山顶,肚子就饿得咕咕叫了。但先辈们创建这个场不容易,不久就可以进入轮伐期。那时每年全场产木材两万立方米,价值两千万,一年就能收回几十年建场的投资。而且是永续作业,年年收回两千万,真是价值连城,想到这些,再苦再累也心甘情愿了。’
他执意叫我到他们的伐木小屋去坐一会儿。翻过几道山梁,两间红砖砌成的小屋,在林海中飘逸着袅袅炊烟,像是一条小船,正停泊在冰雪的港湾里。
刚要进屋,我的两条腿却停住了。原来在这烟熏火燎的门框上,已经贴好了准备过年的对联儿,那七歪八扭的大字,虽不如书法家写的苍劲有力,但却力透着豪爽和侠义。上联写道:‘一日两餐有味无味无所谓’;下联是:‘爬冰卧雪苦乎累乎不在乎’。横批是:志在林海。
我的两眼又一次湿润了,望着那副对联,我仿佛看到了这群年轻伐木者的心灵……“
其实,这样生动的细节,不用刻划,不用描写,伐木工人行动的本身,就是最好的描述。最好的刻划,最好的体现。
美的语言,来自细心的观察,使文字就像跳动的音符,美妙悦耳的旋律就在你耳边迥响。我在《林趣》中这样写道:暑天时,我到塞罕坝机械林场小住了几日,每天在林中行走,就像在一座神奇无比的翡翠宫里漫游,是那么新奇、恬适和惬意。最让人感兴趣的是那绿色的雨。它匆匆地来,悄悄地去,缥缈不定,时断时续。有时,刚见一丝儿浮云从林中腾起,一转眼儿,就变成一场霏霏的阵雨。那细长而又密集的雨丝,像网一样捞起林中所有的绿,满溢得连圆圆的叶片,细长的枝条,都不住地朝下滴着绿液呢。若要蹲下身,轻轻地扒开草丛一看,一条涓涓的溪流,潺潺地,犹如一泓浓酽酽的绿茶,在缓缓地流淌,馋得人真想趴在地上,咕嘟咕嘟地喝个够呢……
下过一阵小雨,整个林区像是洗了一个清水澡似的更加清新明媚了。那些放荡无羁的灯笼花、大碗花和五味子,像淘气精似的,互相追逐嬉戏,顺着老树的脊背,一个劲儿地朝上爬,一直到老树的梢头,才披散开来,像灯笼一样在林中高挂;站在地上的柳兰花、虞美人、野芍药,虽不能爬树攀高,但也毫不气馁示弱,它们争奇斗艳,各显神姿,用最美的颜色,在林地上织成一幅幅花的地毯、花的锦缎,让人见了,真有置身于迷宫的感慨。
我在《夜宿“美林”》中写道:徜徉于绿色的林海之中,那绿的风,绿的波浪,绿的馨香,纯洁着人的灵魂,释放着心中的舒畅,使人好像又回到了神话中的“伊甸园”。
沉思中,忽然一个绿浪打来,顿觉眼前一亮,呀,一片错落有致的尖塔,渐渐地浮出水面。远远望去,似一艘造型别致的游船在游荡。这就是进入塞罕坝林海后,所见到的第一个“人间仙境”——美林山庄。负责陪同的人说,我们晚上就宿在这里。
这是多么美轮美奂的组合,又是多么令人叹为观止的艺术杰作。于葱绿欲滴的丛林之中,昂扬着一座座俄式的小木屋。为了不影响花草的蓬勃,为了不拥挤绿树的生长,他们见缝插针,在一片清凌凌的湖水和各种野花竞放的水草之上,打下一根根木桩,把一座座有着尖尖的红顶和圆木砌成的小木屋,支起在空中,任草儿、花儿、树枝儿,任性地生长,甚至可以从木制的墙缝中,洞开的窗口处,把花草的枝叶伸进来,与人握手交谈。
木楼与木楼之间,有木制的栈道相连,曲径通幽,妙不可言。门前有一座长长的月牙湖,像是一面硕大的屏幕,倒映着白云、绿树、蓝天。每天清晨,最先跳进月牙湖的是那轮淋着满身露珠的旭日,接着便是岸边不时都在开放着的各种野花和嫩草,使月牙湖顿时变成一座花团锦簇的水上大花坛。在碧绿的湖面上还有几只灰色的小野鸭,也跑来凑热闹,无忧无虑地在水中玩耍,即使见到游人,也不害怕,仍大摇大摆地游来游去。它们似乎知道,在这里,人与自然界中的一切生物,谁也不会干扰和伤害谁。若再约上几个亲朋好友,乘上小舟,或在湖中对弈,或在湖中唱歌,或在湖中起舞,或在湖中谛听鱼儿跃水的噗噗响声,那是一件多么让人欣喜和惬意的事啊……
傍晚,森林静极了,就连喧闹的松涛,也开始入睡。只有身下的绿草丛中和清澈的湖水里,还不时地传出几声蛙鸣。小木屋总是香喷喷的,像有人洒了很多香水。仔细寻觅,原来是木屋周围的金莲花、走马芹、野百合的花香,趁人们不在意时,争先恐后地从窗口处、门缝间挤了进来,像淡淡的花雾一样把小屋喷洒成一个芬芳的世界。一根根云杉的树枝,伸出毛茸茸的小手,也从刚打开的门窗处伸进来,晃来晃去,或握握你的手,或摸摸你的脸,人与自然,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亲近过。
细腻而优美的语言,真像是化妆师,把人和物打扮得漂亮无比,像诗、像画、像陈年老酒,让你醉意朦胧,进入美的境地。
现在,全国人民正在学习贯彻习近平主席有关塞罕坝的重要指示,我也把塞罕坝历代创业者们的亊迹写成的散文,以一种感恩和前人栽树后人乘凉的心态,整理出版了这本《塞罕坝情思》的书,以实际行动和广大读者们,更好地实现“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使生态文明建设更加美好和辉煌!
(作者单位:承德市文联)